李白五古《古风其五十五(齐瑟弹东吟)》读记
(小河西)
此诗作于天宝二载(743),时李白为翰林供奉。
古风其五十五(齐瑟弹东吟)(李白)
齐瑟弹东吟,秦弦弄西音。慷慨动颜魄,使人成荒淫。
彼美佞邪子,婉娈来相寻。一笑双白璧,再歌千黄金。
珍色不贵道,讵惜飞光沉。安识紫霞客,瑶台鸣素琴。
【注释】齐瑟、琴弦:《善哉行》(魏-曹丕):“齐倡发东舞,秦筝奏西音。”《赠丁翼》(魏-曹植):“秦筝发西气,齐瑟扬东讴。”《箜篌引》(魏-曹植):“秦筝何慷慨,齐瑟和且柔。”
颜魄:容颜和魂魄。
佞斜:奸邪;奸邪之人。《后汉书-吴良传》:“望佞邪之人,欺谄无状。”《汉书-楚元王传》:“今佞邪与贤臣并在交戟之内,合党共谋,违善作恶。”
婉娈:年轻美貌;依恋貌;委婉;柔媚。《甫田》(诗经):“婉兮娈兮,总角丱兮。”郑玄笺:“婉娈,少好貌。”《汉高祖功臣颂》(晋-陆机):“卢绾自微,婉娈我皇。”《河岳英灵集-崔国辅》:“国辅诗,婉娈清楚,深宜讽味。”《长恨歌传》(唐-长虹):“(贵妃)由是冶其容,敏其词,婉娈万态,以中上意。”《咏怀》(魏-阮籍):“二妃游江滨,逍遥从风翔。交甫解环佩,婉娈有芬芳。”
飞光:飞逝的光阴。《宿东园》(梁-沈约):“飞光忽我遒,岂止岁云暮。”
紫霞:紫色云霞。道家认为神仙乘紫霞而行。《前缓声歌》(晋-陆机):“献酬既已周,轻举乘紫霞。”刘良注:“众仙会毕,乘霞而去。”
瑶台:玉砌之台;泛指华丽之台。《离骚》(屈原):“望瑶台之偃蹇兮,见有娥之佚女。”《淮南子-本经训》:“晚世之时,帝有桀纣,为璇室瑶台,象廊玉床。”素琴:不加装饰的琴。《留郡赠妇》(汉-秦嘉):“芳香去垢秽,素琴有清声。”《晋书-隐逸传-陶潜》:“性不能音,而蓄素琴一张,弦徽不具。”
【诗意串述】此诗前十句写淫乐。齐瑟弹奏东方的曲调,秦弦拨弄西方的美音。激昂的音乐动人心魄,使人沉迷于美色荒淫。美貌而佞斜的女子和少年,柔媚委婉前来相寻。一笑便能得到一双白璧,一歌又能得到千两黄金。(似写皇上。谁能见一笑而赠双璧听一歌而赠千金?)珍视美色却不重道德,岂会惋惜流逝的光阴?末二句表达心情。怎能认识乘紫霞飞行的仙人,俺想随他们到瑶台弹奏素琴?(对玄宗沉迷美色,李白心怀不满,再次萌生入道修仙想法。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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